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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子不死心，继续挣扎：“洛小姐，30w我是真的亏大了，不然这样，你再加一点，我回O346老家的路费都得2w呢。” 送上来的饮品短暂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。这家店使用的是机械体服务员，外貌跟S星的车子如出一辙，有一种乱七八糟的美。 洛戈不打算接胖子的话茬，又对眼前的机械体感兴趣，不由地仔细打量眼前这一个：右手看起来比其他地方都新一些，应该是最近刚更换的配件，型号看起来挺老旧，但不管怎么吱嘎响也稳稳当当地放下盘子，最后转过身去洛戈才观察到，它的后背都开始露电路板了。 胖子看出洛戈的心不在焉，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比外表看上去的还难拿捏。 不过S星系的生意是真不好做，自己又着急回老家，他本以为这个店要砸手里了，实话说，这样的送上门的转手机会确实难找。 “哎，洛小姐，你可太会砍价了。算了，30就30了，就当我交个朋友，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嘛。” 洛戈却一把拦下他滑动光脑的手：“等等，合同先给我再看一眼。” 胖子露出不自然地扭捏：“洛小姐，我的生意都是产权清晰，走了流程的，你不用担心，都能查到的。” 洛戈挑挑眉：“我说的是你昨天答应要一起转给我的星球和客户资料，我可是为了这个才坐在这里跟你谈价格的。” 这下胖子说话支吾起来：“洛小姐，真不是我有意骗你。怎么跟你解释呢，资料之前一直都好好地在店里，但就是邪门了，今早我怎么都找不到了。我是真心想送给你的，我把整个办公室翻了一遍，但就是找不到了。” 看来胖子挖了个坑在这里等自己呢，洛戈蹙了蹙眉：“这样啊，那我考虑考虑还是看看别家了。” 说完，她干净利索地站起来，转身就要走。 胖子伸手想拉住她：“洛小姐洛小姐，别走啊，我还有别的好东西要送你。” 洛戈停下脚步，想听听胖子怎么说。 “洛小姐，坐下，坐下说。”胖子见洛戈停下脚步，一脸谄媚地笑。 看到她坐下，胖子挪动着他的身体，头凑到了桌子中间，压低了声音说：“洛小姐，我看你是想接着做星球中介的生意？” 洛戈不置可否。 胖子继续低声说：“干这行，多少是得需要点人脉，才能转得开，你说是不是？” 洛戈搅了搅杯中的饮料，并不看胖子的满脸堆笑，只自顾自地看着杯子外壁滑落的水珠，一副松弛的模样。 “我也看出来，你带着这么高级的便携机甲，不像是缺钱的人。” 洛戈没想到自己带的手套机甲居然有这么高辨识度，谁都看她像个有钱人要宰她一笔么？看来以后得找个配饰包起来，在外行走，财不能外露。 “我手上呢，有两个联系方式，一个是...”胖子张口前左右打量了一下，才继续说。 “一个是行政中心的人，我平时都找他拿S星系的资料，他不仅价格公道，而且比起其他的人，做事靠谱，不会吞了钱不干事。” 洛戈有了兴趣。 “另外一个，是专做首府星地下生意的桑妮姐，如果没人帮忙，你恐怕三年也没机会见到她。” “30w的价格，我还把这两个人的联系方式和交易方式送给你，怎么样？”
第6章 第一个员工 “行政中心的蒋奇，跟我合作很久了，每次有星球产权变动和星系快捷穿梭站的建成，我就会让他帮忙同步一份资料出来，其实这东西并不难弄到，只是他手脚麻利，为人还算正直。” “你别皱眉，在这里的行政中心，谁不干点私活赚点外快？多得是收钱不做事的，那你只能自吞苦果。或者资料是给你了，但都拖到几天后了，有的信息甚至都公开了，那还有什么用？所以行政中心有朋友，只是在这做生意的第一步。” “第二步是你得找到个靠谱的朋友。” “这是他的联系方式，你直接备注胖子就行。一般我就发需求过去，他回个报价，我就直接转账。” “他的要价是真不高，所以我才跟他合作这么久。” 洛戈默默记下。 “至于桑妮姐，那是首府星地下黑市的一号人物。我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她真人呢！” “她明面上是黑梦酒吧老板，但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她的。找她办事，必须得守她的规矩。” “我每次都是两三点去黑梦，人少点也清静。进去后就直接吧台点一杯春日梦，找调酒师加一枚青杏，人家就知道你什么意思了。” “付钱的时候留一张纸条，写清楚你想找桑妮姐帮什么忙，第二天你再去，点一杯夏日祭。如果这个活桑妮姐接下了，调酒师就会主动加一枚青杏。” “然后你就回去等着吧，有人会加你光脑，谈好价格和交易时间。” “到了约定时间，你再去点一杯秋日沐，调酒师就把你的包裹给你了，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包裹，或者是信息、或者是钥匙，总之就是你想要的东西。” “一般这样，这笔单子就算是完成了。” “不过我呢，每次也就是从地下黑市淘点情报，干咱们这行的，情报最重要。哪颗球有企业看中了、哪块星云最近生成了新的虫洞、哪颗星球自然报废了，这都是最影响价格的。” “虽然我三年没开单了，但也有那么好几次都谈得快成了，结果星爆给球炸了、或者原住民暴乱了，哎，运气不好啊。” 这两条信息确实很值，看样子胖子是彻底不想在S星系继续做生意了，才愿意把这么宝贵的资源都吐露出来出来。 洛戈很满意，也爽快地付了款，加了2w，算是胖子回家的路费。 胖子很高兴，又拉住洛戈，直呼要把自己这些年的经验和人脉资源全数赠送。 虽然大多是废话，但刚穿来这个世界的洛戈还是听得津津有味。 多了解点总不是坏事嘛。 .... 花了两天时间收拾完门店，洛戈开张的第一件事，是在门口挂上了招聘的牌子。 刚回到屋内坐下，门就被推开了。 洛戈抬头一看，一个长得跟松塔似地半人高机械正平缓地移动进来，为了躲开桌子，它的下方伸出支架，往前蹦了两下，直到站在洛戈面前。 “你好，你在招人吗？” 机械音一板一眼地说。 洛戈以为是什么社恐操控机器人来找工作，所以很礼貌地回复：“是的，但是我们需要线下面对面聊一聊哦。” 松塔的电子屏亮了，露出一个颜文字的微笑：“(^▽^ )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哦。” 洛戈脸上露出疑惑，她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律已经承认了一部分机械体的生命，但那些都是高等级的、通过情感及人性测试的机器人，被称为智能体，而不是机械体了。 就像之前看过的那则关于艺术家的新闻，他不仅舍弃了人脑，也放弃了智能体大脑，成为最低等级的泳池清扫机械体——这种情况下，一般他就不再拥有“人”的权力了。 眼前的这个“松塔”，看起来跟她脑补的智能体可一点不搭边：“你是通过测试的智能体？麻烦你提供一下你的个人信息。” “(lll￢ω￢) 难过，我的人性测试几乎满分，却没有通过情感测试。” 洛戈遗憾地摇了摇头：“按照帝国的法律，如果你仍然是非智能体的话，我不能直接雇佣你。” 帝国关于智能体和非智能体有一个明确的管理条例，就是非智能体作为物体是必须登记在某主权人名下的，就像一个扫地机器人，没售卖之前属于工厂，售卖之后属于买家。 如果买家把他丢在外面，放弃了它的主权，就会被巡查统一丢到垃圾堆里。 但如果它尚在关系存续中，没有主人的允许任何人也无权直接占有它。 “所以我不止在找一份工作，也在找一个主人呀o(^▽^)o” “我可对成为谁的主人没什么兴趣。” “可是我具有数据分析能力和超强计算能力，比如你的招聘信息一挂出来，我立即配合摄像头检索识别了出来。” “我可以帮你处理大量的资料，进行信息监控，为你提供分析报告，甚至帮你抓取到一些设立了防火墙的信息。” 洛戈很心动，但有点犹豫。 看起来这个“松塔”的自主意识已经非常强烈了，但为什么没有通过情感测试呢？ 该不会是什么反社会人格吧？她问出了疑惑。 “还不是情感测试的题库太死板了！” “第一题问：你在生日的时候收到了一个牛皮钱包，原料来自真正的小牛，你有什么感受？” “收到了礼物，我感觉很高兴。” “第二题问：你看到一根粗粗的钢钉，扎进了一头猪的眼睛里，你有什么感受？” “我当时的情绪判断，是害羞??(?? ??????ω?????? ??)??” “你们人类可不知道，钢钉这种古老的金属原件，实在是太涩啦！” “第三题问：请你想象一个这样的画面，虫族入境，他们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你的全身，你有什么感受？” “这题刚听完，我当场就恶心得直接短路了，结果居然被系统判定为逃避回答！” “（｀へ??）” 屏幕上变换了好几个不同的颜文字，最后落回一个有点生气的表情。 听完这些，洛戈大概有点理解，它的情感测试题没通过的原因了。 不过再怎么说，具有这么高度自主性、甚至产生情感表达的高级黑客智能体，不应该没人要啊。 “你这样聪明的智能体，应该很好找工作。” 听过洛戈夸奖它聪明，它的智能屏又出现了代表高兴的颜文字。 “是呀是呀，很多人都想要我呢，所以我才说，我可不止是找工作，也是在找能登记我的主人呢。” “可惜大部分人都达不到我对主人的要求，所以我就把他们都踹啦！” “我会直接从后台抹掉从属关系数据。而每一任主人都会觉得我离家出走后，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巡查抓到垃圾站里。” “可是我一路朝北走，到现在还好好的o(^▽^)o” 洛戈听着挺有意思，她接着问：“那你对主人的要求是什么？” “首先，我需要工资。” 很合理的要求，但估计很多人不这么认为，他们会觉得机械体就是要为主人免费工作的。 “我们店里的底薪和绩效提成都在门口了，你还算满意吗？” “勉强在我的预期内吧！“明明是一板一眼的机械音，洛戈却听出了傲娇。 “第二，我的工作效率很高，每天只能接受工作四个小时，除此之外的时间工作都要支付加班费。” “按照底薪的时薪来算吗？这个也可以。”洛戈想了想，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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