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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时候，我看到了洛小姐的卖球直播。”赵秘书温和地说：“非常有意思，那时我才意识到，原来垃圾星上也是有许多人的。” “有梦想成为厨师的人，有梦想成为服装设计师的人，有梦想进入正大打工获得一份稳定体面工作的人。” “不知为什么，我突然就感觉到疲倦。” “要不然顾染小姐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拿到这份关于实验室的详细名单。”赵秘书像在讲一件好笑的事情：“这份名单，我收集齐全都费了不少劲。” “这次的手术也是我安排的，确实有一份合适的基因片段，但我换成了异变种。” “我想，干脆把桌子掀了吧，因为这份工作实在是没办法再继续做下去了。” 洛戈以为听到的是痴情男子为爱潜伏二十多年，隐忍复仇的爽文。 却没想到是一个如此疲倦又平淡的故事，他似乎只是对工作生了倦怠，然后突然生出了一点点良心。 “怎么了？跟你想象的不一样？”赵秘书问。 洛戈连忙摆手：“没有没有，我只是觉得...” 赵秘书接着说：“觉得我应该是怀揣着大目标、制定了大计划，才做出这种举动。” 他端详着对面的女孩：“你很有意思，你从来不觉得垃圾星的人是老鼠。” 洛戈睁大眼睛，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：“怎么会！这里的人，和T星的人，都一样是人啊！” “怎么会一样呢？”他斜眼看着洛戈身边的程墨：“他是兰利德家的吧？” “普通人要一个月才能恢复的伤口，他一个星期就能看不见疤痕。这是一样的吗？” “在大部分大家族眼中，荒芜星系的人，就是老鼠而已。” “为了自己家族的延续，用老鼠做做实验，又怎么了呢？” 赵秘书说着说着，罕见地带上了情绪：“卜柯就是不知道这一点，才妄想用报道的方式揭露大家族的人体实验丑闻。” “你知道这样做唯一的后果是什么？” “是让其他家族知道，原来还有这种办法可以培育家族基因啊。然后用更隐蔽的手段，把实验室换个地方开下去而已。” 洛戈愣住了，因为她觉得赵秘书说的对。 她想起上辈子闹上新闻的代孕机构，被曝光后只会吸引更多有需求的人，找上门来而已。 “我只想得到这个办法。”赵秘书揉了揉眉头，叹了口气：“等到顾染小姐来，她会用自己的手段把顾老爷子的实际死因传出去。” 洛戈懂了：“所以，这个实验的风险，比其他一切外在的手段更具有恐吓性。” “对，没人想冒着成为这样的风险，继续这个项目了。” 程墨看出洛戈的失落，他轻轻说：“你守住了你在意的地方。” “你也守住了你的意义。” ... 洛戈在洞穴门口等顾染出来，她看着外面的海浪发呆。 光脑不停地振动，洛戈忍了一会，点开看全是蒋奇发的消息。 “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 “老板我撑不住了，新来的客户好难搞，他在你给的底线价格上还要再砍10%” “老板老板看到速回，我该怎么办？” “老板，他现在每天过来已经干扰到其他想买这颗星球的客人了！” “老板他又来了，这次松口是8%” “老板，88没上够时间就溜了” “老板，88昨天早退今天还早退” “老板老板现在店里好忙你快回来” 顾染的声音突然从洛戈的身后传来：“洛老板比我还忙呢。” 洛戈关上光脑，嬉笑着说：“哪里比得上顾董。” 顾染走上前来，站在洛戈身旁，和她一起看S-1002星独特的海浪。 “这里水汽很足，感觉很湿润。”洛戈没头没脑地说：“s-1002星业主的心理价位是2.7亿，但我觉得如果能谈到智能体买家的话，可以3亿卖出去，多的0.3亿，就能再提一个点的费用。” “提前恭喜你发财了，洛老板。”顾染接话。 “处理完了吗？”洛戈转到今天的主题。 顾染呼出一口气：“我送了他最后一程，没让他再继续受罪。” “哎，我还是心软。” “和你爸爸一样。”洛戈看着顾染笑了起来：“你身体里的那枚呢？” 顾染：“打算过几天取出来，反正我也不需要再开机甲了，顾家的精神力基因对我没什么用，早点取出来还能早点恢复。” 洛戈：“我介绍黑市医生给你。” 顾染摇了摇头：“不用，我光明正大地取出来，才能让老头子的死因更加可信。” 洛戈：“那你岂不是？” 顾染笑了笑：“我倒是要看看，董事会有谁敢质疑我的继承权。” “别替我担心了，你呢？是不是要扩大一下你的生意了？” 洛戈伸了个懒腰：“是啊，我和正巧传媒合作垃圾星的直播项目，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满满当当。但蒋奇每天要给我发一百条消息问我该怎么办，实在是分身乏术。” “但直播还是要做，荒芜星系不是垃圾堆，这里的人也不是老鼠。不过产业确实是要升级了，我想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对这里感兴趣的。” 顾染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便宜妹妹，说出了最令人感动的一句话：“需要融资时和我说。” ... 光脑又在不停的振动，这次是88发来的消息。 “老板！这个智能体客户说要我和ta去机械厂约会才付定金，我怎么办” “这个智能体用的是y23算法，我是Y67算法，我们俩不可能合适的” “但是ta付了定金我就会有提成” “老板在线等我很急，我看到你的已读了” “老板？” 洛戈缓缓打出一个：。 洛戈：那你喜欢ta吗？ 洛戈：算了，你先稳住ta，等我明天回去再说吧 洛戈：另外，早退会被扣工资的，你应该知道吧？ （全文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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