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书名称: 攀柳 本书作者: 三语两言 本书简介: 【追妻火葬场】 太子柳湛微服南巡,众目睽睽下,突被一陌生小娘子拦腰抱住。 察觉到小娘子未私藏兵刃,柳湛眼神示意随行按兵不动,自己则默默按上袖剑。 她在他怀中仰面哭泣,泪水打湿柳湛衣襟:“你终于来找我了,官人、阿湛……” 一声赛过一声的过分,柳湛戒备愠恼,对上那双柔情脉脉,毫不掩饰爱意的眸子,却也短暂恍惚。 他覆住少女的手要扒开,她却死死攥紧不放,声称再也不能和自家官人阿湛分开。 “大胆民妇!”随侍正欲呵斥,柳湛却摆手:“先把她带回去。” 原本打算严加盘审这位来路不明,疑点重重的小娘子,可日复一日,竟审到鸳鸯帐中。 一夜过后,柳湛真成了她的“官人”。 巡行结束,东宫多了名叫银照的宫婢。 之后三年,太子虽常临幸银照,却始终未给予位份。银照无半分怨言,全心全意侍奉,病榻前衣不解带,又在太子废立数月间冷宫相伴。 某日,银照躲在柳树后,偷听到七大王询问:“太子哥哥,你当真要立太子妃?那银娘子怎么办?她定会伤心的。” 柳湛漠然冷声:“伤心又如何?她当初用龌龊手段攀上孤,便该算到今日。” - 王师凯旋,半途中军帐内,太子兼统帅柳湛扫了眼纳彩礼单便放到一旁,反倒拿起银照的名册,出神良久。他提笔在她的名字后册封奉仪,少顷改作良娣,又改成太子妃,最后却朱笔匆匆划去。 一封密报送至帐中。 太子神魂皆失,单骑驰出军营,提前回京,自踏入东宫便心悸不止,胸脯起伏,遍处寻不见银照,她真的走的,只留下一张字条:认错了人。 原来,是阿占不是阿湛。 不是她攀了柳,她是高悬空中,他攀不到的月亮。 2023/06/15 1V1 SC 元气小太阳女主VS疏离多疑阴暗男主 男女主身心彼此唯一(涉及剧透,不赘述)。 2.书名出自唐代《望江南》:莫攀我,攀我太心偏。我是曲江临池柳,这人折了那人攀,恩爱一时间。 3,古早土狗文学,放飞自我之作 内容标签: 情有独钟 正剧 替身 失忆 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 萍萍 柳湛 一句话简介:[火葬场]上位者为爱折骨 立意:用真心换真意 第一章 官人 女子醒来,睁开杏眼,发现自己正倚靠一块大石头坐着,周遭萧然黄土,大地皲裂。莫说人烟,就连第二块石头都找不到。 一眼眺到天尽头,只有几棵枯枝。 女子既懵又惑,不知身在何方,又隐约觉着自己靠的这唯一一块石头,是被人特意搬过来的。 这预感令她不安,右手撑地下意识想站起,却痛得呲了一声。 疼! 钻心刺骨的疼! 女子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全是伤,衣衫褴褛,血痂已和肌肤、布料粘为一体,脱衣裳只怕会连带撕下一层皮。 她脸上也有翻着皮肉的刃口,北风滚携黄沙刮过,仿佛接连不断的巴掌,抽得脸疼。 她禁不住咧嘴,但刚一张嘴就僵住,因为口里也有血,肿着。 女子不敢摸脸、呲牙,只小心翼翼试探着喘气,缓解疼痛。 吁——吁—— 女子脑海中忽有虚影一闪而过。 她怔怔定住。 虚影逐渐变清晰,是一男子展臂拥着她,坐在山径上。男子的腹部缠着一圈又一圈布条,似乎受了伤。许是因为失血,他的脸色格外苍白,但五官却是女子平生见过最周正舒朗的,鼻梁尤其好看,微凸的颌骨平添几分书画意境。 微风拂面,发丝乱飞,她在他怀中向上仰望,才发现,男子耳后有一颗平坦的小痣。 记忆中,她情不自禁抬起胳膊,想要摸那颗痣。 指尖刚刚触上,原本俯瞰大江的男子就转回头与她对视,小痣顷刻不见,但他清冷的眸子却迅速染上烟火气,仿若天上星坠江心,柔情似水,波光粼粼。 男子抓住她抚他痣的那只手,将她的掌心贴到自己面颊上,翘起嘴角:“萍萍,我们以后就在润州生活,开家汤饼店吧?”他讲好听的官话,“主卖银丝面,臊子就鱼桐皮或笋泼肉,夏天……夏天再兼卖些冷淘,可好?” “那什么时候开呢?” “过几年吧。” “过多少年?” “最迟六年,给我六年时间。” “六年好久啊,到时候我都二十三了……” …… 回忆仿佛带有法术,女子一时忘记伤痛,也忘尽其它,独靠孤石,痴痴呢喃:“阿湛。” 她脑中再一闪,约定开店的画面消散不见,取而代之的,是红烛摇曳,洞房花烛,深深凝视,对饮合卺 “驾——” “驾——” 嘈嘈切切的马蹄声骤然响起,如阵鼓,似暴雨,女子惊得一抬下巴,霎时回神。 她眯起眼,瞧见前方尘烟中,一群人正策马奔来。 * 六年后,润州。 子时方过,满城酣梦,唯朱方巷灯火通明,沸反盈天。 更夫提着铜锣木梆下夜,茶博士赶去上工,巷中擦过,互相招呼一声。做鬼市的收摊回家,把门关紧,卖汤饼、粢饭和汤包的,支摊做灶,热气腾腾往外冒。 大半条巷子都是屠宰生意的,作坊一家挨着一家,刀手肉案上片了整猪,或上钩,或剁馅,信手拈来,巧若摘花。整座城的肉贩牙子都来交易,成百的太平车堵在巷头。 如今藏富于民,老百姓有了钱便不爱在家开灶了,劳心劳力,不如来档口洗漱,也才两文。 所以巷子口人多、车多,卖洗面汤的也多,顶头唯一一间浴堂还没开张,紧闭的大门外一字排开好些个卖洗面汤、茶汤的推车,叫卖的媪妪和小娘子们里,属其中一位青绡包髻,扎红发带的小娘子生意最好。 “萍娘子,来份洗面汤。” “唉,来啦——” “萍娘子,还得排多久啊?” “不好意思,李行老,您前面还有三位,就快到了!唉,张丈,您擦擦手。” 张屠刚洗完脸,脏帕子还没来得及丢回盆里,萍娘子就已将干爽松软的新帕子递到手边。 张屠盯着她,笑眯眯,乐呵呵。 其实像他们这种跟牲畜打交道的,红艳艳荤血,白花花肉泥,腥臊早已浸进骨子里,无论怎么洗,都洗不掉的,却还是愿意来光顾萍娘子的的摊位,一来出了朱方巷,再没有人像她这样如亲似友,不掩口鼻,不嫌不避;二来萍娘子逢人便笑,微弯的双眼、旋起的酒窝,一见就驱散心中阴霾。再听她爽朗笑声,禁不住跟着笑起来,心情大好。 这两文钱花得值。 何况别家一样价格,只供一盆洗面水,萍娘子这先给一盆洗手,再给一盆洁面。水温是几家里调得最 好的,温而不烫。乍暖还寒的二月里,用这水洗把脸,热帕子敷一敷,比泡脚还舒服放松。 且她舍得用胰子,哪怕自个少赚,也定要让主顾洗得干净滑腻,遇到女主顾,还会额外提供七白方子配的澡豆,美白养颜。 也有人劝过萍娘子,叫她少舍本钱,厚人则利微,何苦劳力薄财。萍娘子却说做生意就是要竭诚相待,“诚者天道,思诚人道”。 人们便起哄:萍娘子你念了几年书?竟也会掉书袋! 萍娘子大大方方回应,自己没怎么念书,孔孟的典故是自家官人教的。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,萍娘子来润州数年,独居寡宿,风雨自扛,她哪来的男人? 有好事的妪婆这才想起来掀萍娘子的包头巾,里面竟真梳着妇人发髻! “萍娘子,那怎么没见你家官人的影?” 难不成……是丧了夫的寡妇? “我同官人走散了,但我们约好了要在润州开间汤饼店,他一定会寻来。”萍娘子记忆也不多,却件件笃定,有时候想起官人,不自觉热泪盈眶。 一传十,十传百,朱方巷里的人都晓得萍娘子要做两件事: 一,攒钱开间汤饼店; 二,等她官人。 邻里愈发照顾生意。 有时候甚至帮她记挂着。近丑时,太平车走得七七八八,生意清闲下来,隔壁卖二陈汤的杨婆便问:“萍萍,你的铺子张罗得怎样了?” “快好了,下个月能开!”萍娘子不撒谎。 她刚拾掇完风炉,擦着手,脑海里不禁勾勒起开好的汤饼店,门面三、四方丈,桌凳五、六张,她和自家官人一个掌勺,一个跑堂,卖鱼桐皮、笋泼肉的银丝面,夏天兼卖冷淘……萍萍想着想着,会心一笑。 “大官人,吃茶不?”杨婆一句热情高呼,方才打断萍萍遐想。她敛神望过去,一鹤氅玉冠的年轻男子正负手含笑,立在她和杨婆面前。 原是年前搬进朱方巷的裴小官人。 “我先洗面,再找干娘吃茶,劳烦留我一碗。”裴小官人说着掏出一枚铜钱,提前支给杨婆。 杨婆忙不迭接了,堆笑道:“大官人尽管洗,老身这给您一直温着。” 裴小官人笑笑,转面向萍萍,温声发问:“方才笑得那么高兴,是有什么喜事?” 他捻起两枚面汤钱,轻放进车腿绑的竹篓里。 萍萍眉眼弯弯皆似新月:“想起我家官人了。” 裴小官人嘴角始终挂着笑意,却似乎僵了下,辨不真切。 萍萍转身去漱口水,双手捧盏递来:“大官人,您请。” “谢谢。”裴小官人一手接盏,一手捋袖,用袖子挡住脸面和瓷盥,仰脖饮尽,不曾发出半点声响,再垂首落袖时,吐出的漱口茶已尽在盥中。 “大官人真是个读书人,漱口都漱得这么风雅。”杨婆在旁恭维。 裴小官人浅浅含笑,脖颈微扭,对视的是萍萍:“今日可别忘了。” 漱完再启唇,他嘴里飘出淡淡茶香味。 萍萍摆盆倒水:“大官人且放心,奴家牢牢记着呢!” 本地有位从前做过京官的富户胡员外,今日开八十寿宴。月初,裴小官人主动找上萍萍,说宴上缺一位专做汤饼的帮厨,引荐她去。 萍萍记得那天他也是在买洗面汤时顺嘴提的,说完她一愣,在润州,做宴席是件既体面又挣钱的差事,炙手可热,多少有经验的厨娘百人争一,她从未做过,裴小官人缘何引荐她? 再说他也没吃过她的汤饼。 裴小官人却说她既然天天囔着要开汤饼店,那手艺定然是不错了。 她想,是不错,又寻思,帮厨攒钱更快,既然有这个机会,何不努力?便应承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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